第(1/3)页 聂铮并不是第一次见温楚兴了,一天前二人还擦肩而过。 被认可其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,但是聂铮心中总有些惴惴。 自然是因为夫子带来的巨大压迫力。 “不器,是不是很惶恐?” 温楚兴的语气平和淡然,非常能够缓解聂铮心中的不安。 聂铮看着他,不确定温楚兴的打算做什么,所以没有任何表示。 温楚兴也不在意,笑了笑继续说道:“我能明白小师弟的心情,当初夫子收我入门时,我也是一样的心情,害怕,无与伦比的恐惧。” “那你现在……” “我们之所以会恐惧,其实……是因为有知,却又知之甚少。”温楚兴顿了顿,走到一棵树下,随手掰下一根树枝,“就好像这样一棵树,你觉得它会不会害怕?” 温楚兴不待聂铮说话,继续自言自语:“它若无知,必然是不怕的,它若有知……那就要看它能否应对随时而来的危险。” 很明显,聂铮就好像一个有知的树,却知之甚少。 不管自己曾经是否遭受过断枝之厄,只要心中不知应对之法,那么日后就会时时刻刻处在恐惧之中。 “目前它是树,我们是人,可是……你怎知我们不会是树?” 聂铮若有所思。 温楚兴继续道:“夫子其实也是树。” 风穿林叶,哗哗作响,聂铮在旁若有所悟。 接着温楚兴就讲起了属于自己的故事,说他所在的冀中温氏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,师从了夫子之后,才得以青云直上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八个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。 白鹿书院的传承居然带有如此浓重的烟火气,这是聂铮没有想到的,不由得就问起温楚兴是如何成为夫子弟子的。 “其实你在踏入白鹿书院山门时,夫子就已经留意你了。” 聂铮对此是茫然的,他早就忘记了自己踏入山门时是怎样一副模样,得了温楚兴提醒后,才想起来自己在解读那副楹联时,说的话是“平等”二字。 “……不器,在这样的世界与国度,能够在心中产生这样的观点可着实不易。” 温楚兴此话不假。 在聂铮看到的那么多幻境世界中,只要有帝王的存在,就不可能有平等。 甚至说,即便没有帝王的存在,也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平等。 聂铮心中的平等,只是可以用平等的态度来面对万事万物。 而温楚兴和聂铮一样。 甚至说,夫子座下七大弟子全都一样,在书院门前回答的都是平等。 不仅如此,他们也都是在书院求学一年下山后,被夫子观察后挖掘出来的。 “夫子怎知……我是我……” “夫子其实不知,但是大师兄知道。” 聂铮奇道:“大师兄?他又是如何得知?” “大师兄的本命神通,是洞察。” 所谓洞察,是神修第八类本命神通中的一种,和潜行、瞬咒、应激等等是一类性质的神通。 而洞察……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驱散过去和未来的迷雾,在某些关键节点获取信息,从而对自己现在的谋划产生一定的帮助。 比如保定城破,比如聂铮会出现在锦山之上,都是大师兄事先告知的温楚兴。 听到这样的消息后,聂铮反而松了一口气。 夫子也是人,不是通晓天地掌握万事万物的神仙,顿时原本蒙在心头的那抹可怖阴影,一下就消散不见了。 温楚兴看着聂铮,不由得笑道:“你的事迹,在我们师兄弟中间,所传甚广。” 聂铮愕然:“什么事迹?” 温楚兴朝聂铮挤了挤眼睛,不说话,但是言下之意很明显。 你的什么事迹,你心里难不成没点儿那什么数吗? 聂铮有些赧然的挠了挠头皮。 换作以往,插科打诨吐槽说笑,那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,若是严肃起来,不仅自己不习惯,和自己相处的人更是不习惯。 可是经历了重生后的这一系列事情,加上李素瑾受伤自己没有大腿可抱,逼迫着自己要承担起更多人的安危来,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,严肃沉稳了许多。 “我这些日子都不会走,会留在这里帮你。” 这对聂铮而言,自然是个好消息。 山中本就人手紧缺,那些老百姓似乎早就习惯了戍边军的各种照顾,此时遭逢大难,他们反而像是无助的孩子,但凡有些事情就要找过来,使得原本忙碌的戍边军更加忙碌。 聂铮点了点头:“其他几位师兄呢?怎么不一起过来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