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预谋-《将有娇夫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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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几位皇子都在低声说笑,唯独萧榕依随在其后,目色平静瞧着这一派和睦景象。
萧榕眉目狭长,透着俊秀之气,许是无心朝堂,闲云野鹤惯了,性情也较其他皇子温和许多,同宋学士亦是至交。
及至今上正寝晏安宫外,几人整肃仪容后,恭谨地立于檐下。
随即王内侍引进寝宫,几人请安便赐了座。片刻便闻帘栊摆动,衣香袭人,阁内转进十七模样的女子,着茜素红长裙,双裙带长垂至地,外披薄纱,高髻立冠,髻上一松绿珠钗,谈不上素雅,倒是有股子稚气,身后随着两位妙龄内人。
女子进了暖阁,引得太子目随其步,女子左右一顾盼,与萧榕四目相对之时,顿觉面色骄人,竟有一丝熟悉。
女子埋头递了汤药便退了出去。
皇帝目光一转,从萧榕身上掠过。转口便问皇子们近日读书之事。
萧榕已习惯不被父亲喜爱,只是这番衬得自己如同旁人,只觉骨鲠在喉。
皇帝问太子道:“你婚期将近,虽你舅父重病,可行刺之事,朕还是要讨个说法的?”
萧玄闻言,背冒冷汗,这才明白为何萧策说了一嘴婚事,他竟应允,原是等着这一时。不禁冷笑,到底是父子,这般攻于心计。
随后,萧玄故作惶恐,下跪道:“父亲,舅父也是一时心急,这才行了错事,望父亲开恩。”
皇帝扶起萧玄道,语重心沉道:“寡人要的是你舅父来参加你的婚事,而不是究其责。”
萧玄心知无果,颓然而坐。
萧榕面色微沉,与萧策虽是叔侄相称的兄弟,但因萧策自幼居在宫外,加之自己时常云游,也仅是远远地见上一面,未有深交。
于太子婚事,倒也听到些风口传闻,只是这一箭双雕的法子倒像另一个人的手笔。
也不知何时演完了父慈子孝的戏码,众人拾整了仪容便退了出去。
林相府。
林慕容拿起那盒胭脂,目光呆滞,好久后才反应过来。身后丫鬟夏蝉忙着挑选头饰,倒也没发现林慕容有何不妥,忙完转身回来的时候,看见林慕容手里拿着胭脂,笑着道:“小姐生的好看,略施粉黛即可!”
“嗯。”
林慕容垂下眼帘,夏蝉说的在理,浓妆总是俗了些,倒显得异样了。
她悄悄将胭脂收在了铜镜前,上前去挑选了梅子色,夏蝉看着她,笑着道:“过些时日,小姐便是太子的人了,依小姐的样貌必得太子盛宠!”
林慕容闻言,缓缓放下手中脂粉,看着镜中的自己,苦笑身不由己:“这样的圣宠,不要也罢!”
夏蝉娇嗔,愤而低头还嘴:“小姐这说的,又是哪门子胡话?”
林慕容笑而不语,太子生性软弱已是人尽皆知,嫁他,免不了成了笑话。只是生在高门贵府,她深知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,只能沦为父亲争权的牺牲品。
嫁太子也总比市井纨绔好的太多,林慕容自行宽慰。夏蝉替林慕容整理了衣衫之际,见一紫袍男子连忙俯身行礼道:“相爷!”
“嗯!”夏蝉同侍女们一同退下。
林慕容未曾动容,于她而言,该来的总会来,迟早而已。
林慕容从镜中见他面色难看,必是另有其事,轻笑道:“爹爹今日前来,怕不是来规劝女儿的吧?”
林安见林慕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沉了沉面:“何事?我是你爹,你同那夏侯之子私相授受,瞒得过别人,瞒不过我。”
林慕容闻之一愣,随即平静道:“女儿确实仰慕有加,却并未有逾矩之举,还请爹爹安心!”
林安踱步至林慕容身后,沉默片刻,字字诛心道:“你婚事在即,此等丑事叫外人传出去,你我纵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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