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三十九。” “四十。” 柳远山听闻那句四十,这闷涨的心胸才算是舒展开,又一次无力的瘫倒在地上,大口喘息着,心中暗骂面前那阴沉男人,话语极为舒缓,其中最少少算了三五息,他娘的什么怪物,非要这般折磨别人? 等他柳远山要是成了高手,也要这么折磨折磨别人尝尝是什么味道。 嗯?不对…… 好像当不成了…… 今夜便要死在这,哪还有那么多以后了,想到此处柳远山便要开口,可还未等年轻男人开口,那阴罗刹的森冷嗓音又脱口而出:“这次四十五息。” ‘你看,我就说吧,这厮是十二生肖里属猫的,这辈子他娘的就爱猫捉耗子,非要竖起一个完成不了的目标,在堂而皇之的取走自己这条性命。’ 柳远山心中再一次把那阴罗刹扔在了火架上,一股脑的往那阴沉男人脚下添了好几捆干柴,只为了让火势更旺些,好能将这心中有病的阴沉鬼卒焚烧殆尽。 好一会,那年轻男人再一次无力的瘫倒。 “这次,五十息。” 果然,年轻男人索性不再起身,躺在地上屏气,任由那人戏耍。 可是这五十息对于柳远山来说却是有些困难,那沈安之语速迟缓,这五十息似是比六十息还要漫长,方才的四十、四十五竭力都能完成,如今这才四十三,柳远山便感觉胸前似是要涨裂一般。 方才被罗刹遏住脖颈的窒息感觉又一次涌上他心头,可便是如此,年轻男人仍是不敢松懈,这松气必是一死,坚持一会还尚有活着的希望。 “四十八。” “四十九。” “呼……” 只差一息,柳远山实在坚持不住,这来来回回好几次的努力全然白费,柳远山心中也想透了,五十完成了,便要六十,六十完成了便要七十,终有自己完成不了的,反正也是个死,还给自己找那些不自在作甚? ‘就是可怜了田白意。’柳远山心中唏嘘道。 心中千百句怨恨凝为一句,柳远山破口骂道:“你让老子缓缓,老子能动便去自裁,要不你就动手,这气爱屏你屏老子不伺候了。” 阴罗刹不怒反笑,但依旧是不言不语。 又一炷香时间。 罗刹缓缓开口:“缓好了?” 发昏当不了死,今日这一死算是躲不过了。 柳远山冷哼一声,踉跄着起身,可刚一站起,沈安之沙哑嗓音响起:“跪下。” 柳远山再也不畏惧那男人手段,挑眉骂道:“老子凭什么跪你,天地君亲师老子都能跪,如今你要杀老子,还让老子跪你?痴人说梦。” “你他娘的也就是仗着修为高,要不然你……” 扑通一声。 柳远山辱骂的话还未说完,只觉得阵阵压力自双肩轰然落下,本就麻软的双腿受不住如此重压轰然跪倒在地。 阴罗刹竭力问道:“名字。” 万斤压力压得柳远山呲牙咧嘴,咬牙道:“柳远山,你记好了这个名字,说不定下辈子就是我杀你了。” 沈安之望着那天空皓月,微微一笑,手掌平伸,虞帝阴螭飘然飞起,缓缓落在掌心,沈安之手中虞帝阴螭划过右手手掌,一道血痕浮现而出,斑斑血迹从伤痕中缓缓飞出,迎着月光在空中扭转升腾。 阴罗刹口中念念有词:“苍为顶,地为庐。” “南阴诡第三代传人,沈安之请天地为鉴,请皓月为证,请着世间鬼神共聆听。” 话音刚落,周遭阴风骤起,阵阵鬼哭狼嚎般的风鸣声呼啸而来,响彻云霄。 “列位祖师听真,阴罗刹审案子师承南派阴诡门二十五载,阴诡之道未大成。” “我辈今生无望企道。” “沈安之欲为为南派阴诡留一香火,以共大道。” 沈安之越说脸色越为惨白,那团翻滚扭转的鲜血在空中剧烈颤动,周遭诡谲阴风越发刺耳。 “今日,弟子沈安之,在清风明月天地鬼神下,以血为证,收徒柳远山。” 最后一句,沈安之似是嘶吼一般,这一可通鬼神的一幕可是将这柳远山吓得魂破胆丧,起初时以为杀自己一只蝼蚁还要费如此周章,莫不成是要将自己炼成鲜血人而后日日折磨? 一瞬间便有千百个念头浮现在柳远山心头,可当最后听闻那句收徒柳远山,那年轻男人如遭雷击,眼睛瞪得老大,迟迟不敢相信。 沈安之咬牙道:“划破右掌。” 话音刚落,柳远山便觉得自己肩上万钧压力退散,眼中震惊犹在,可辗转了几次,毅然决然以赤红匕首划破掌心。 那一瞬,柳远山只觉得团团鲜血似被人从体内抽离一般,一团差不多大小的鲜血蓦然升空,与先前漂浮的血团缓缓融合在一起。 若论体魄柳远山哪能与那阴罗刹相提并论,鲜血刚离身,便有阵阵鲜血自咽喉涌出,缓缓渗出嘴角,年轻男人眼中却极为坚定,不顾那鲜血染红了衣衫,咬牙说道:“弟子柳远山,定不辱师门师尊之威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