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7章 不舍
叶萧絮挽留。
这一声长辈，让严意的心都揪起来了，他不愿意当她的长辈，他想与她携手一生，但是，他没有这样的资格。
他多想告诉她，他喜欢她，但是，除了吓坏她，什么都没有用。她的心里，装的从来就不是自己。
严意勉强笑笑，说道：“小姐，不管我在哪里，都会祝福小姐的，我答应小姐，只要小姐需要我，我就会在小姐的身边，不管是什么时候，什么情况，我都会赶到。”
“严伯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为什么要走得这样突然，就不能再多等几天吗？至少，至少看着我出嫁了啊！”
叶萧絮不解，严意孜然一身，无亲无故，有什么值得牵挂的呢？为何现在就这样急着要走？
“小姐，我……”
严意嘴笨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温宛在一旁见了，也劝道：“是啊，严伯，萧絮其实很敬重你，你好歹在她的身边这么些年了，看着她出嫁，她也会高兴一点。”
这个严意，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，温宛心中暗暗想到。
“我……”严意还是没有答应，一副犹豫的样子。
“严伯，你家里已经没有人了，你这样急着走干什么呢？你又能去哪里呢？”
叶萧絮问道。
严意沉吟半晌，说道：“我老了，想回梦尘山去，回到我的故土，余生都陪在我师傅的墓前。”
“也不差这么几天吧？严伯，你一定也不愿意看见萧絮伤心啊！”温宛说道。
严意的喉头一梗：“小姐，我走了，你真的会伤心吗？”
“当然会啊！”叶萧絮天真地说道。
温宛看着严意，觉得他的眼神，分明对叶萧絮就是带着男女之情的。
只是，这年纪……温宛还是有点不能接受。
“小姐，我不愿意看见你为了我伤心，若是小姐觉得我看着你出嫁，你会开心一点，我愿意多留几天，看着你……上花轿。”
最后的一句话，有点哽咽。
叶萧絮没有听出来，但是温宛却留意了。
“严伯，真是太好了，你要是看着我出嫁，我一定会十分开心的！”叶萧絮愉悦地笑起来。
严意睁着清亮的双眸，凝视着叶萧絮兴奋的样子，不知是喜是悲。
也罢，只要她高兴就好，自己一开始不就是为了看见她快乐的吗？现在又奢求什么？
温宛能察觉到，严意对叶萧絮的感情绝对不一般。
“严伯，其实，你大可以留在叶府啊，你年事已高，就算是在叶府养老，相信叶将军也是会同意的，你何苦要回到梦尘山去呢？”
温宛试探道。
严意收回看着叶萧絮的目光，说道：“大概，人老了，总是喜欢落叶归根的吧！”
“严伯才没有老呢！我看严伯的眼神澄澈，倒像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呢！”温宛佯装开玩笑一般，说道。
严意的脸色微微一僵，徐旋即说道：“王妃真是会开玩笑，我现在已经是一大把的年纪了，哪里还是什么年轻的小伙子呢！”
严意细微的表情，可没有逃过温宛的眼睛。
之前，她确实疑惑过，但是不敢相信，直到温晴的事情，她知道这时间竟还有易容术，这就不奇怪了。
看严意的身姿虽不是健壮，有点消瘦，但是也还算是身形挺拔，并没有老者老态龙钟的样子。
温宛笑道：“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！严伯，你除了脸伤得皱纹多了几条，其实还是很年轻的，身姿也挺拔，才不是像老爷爷呢！”
叶萧絮只当温宛是在哄严意开心的，也道：“是啊，严伯，其实你还很年轻呢！”
严意有点无措，勉强笑道：“连小姐都这样笑话我，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，我就是一个老人，哪里能和年轻的小伙子相比呢？”
叶萧絮笑笑，说道：“严伯，不管你是年轻的小伙子，还是年迈的老伯，我都很感谢你。”
“小姐言重了，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。”严意听见这话，心中又是欢喜，又是悲伤。
喜的是，叶萧絮对自己有感情，悲的是，这感情不是他期待的。
“好了，既然严伯答应再多留几天，小絮，你就开开心心当你的新娘子吧！”
温宛说毕，拉着叶萧絮进屋了。
严意看着叶萧絮的身影，眼神落寞不已。
闲叙之后，温宛便告辞了，叶萧絮本想相送，温宛说道：“不用了，就让严伯送送我就好，你不必出来的。”
便走出房间，来至院子，见严意立在院中的树下，若不是那满头的银发，一身不合时宜的装束，那挺拔的背影，若说成是年轻男子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。
“严伯。”温宛走到严意的身后，轻轻叫道。
严意猝不及防，猛一转身，眼神的清亮光芒未收，愣愣地看向温宛。
旋即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，脸上依旧泛着慈祥的笑意，说道：“王妃，这是要走了吗？”
“是啊，麻烦你送我出去了。”
温宛不动声色地说道。
“应该的，应该的。”严意忙道。
便领着温宛和芝霁出了院子。
温宛佯装漫不经心的口吻，问道：“严伯，小絮要嫁人了，你会不会觉得难过啊？”
“怎么会呢？小姐家人是一件喜事，我应该为小姐感到开心才是。”严意的语气里还是有着淡淡的哀伤。
“也是，但你是小絮的长辈，我还以为你会有嫁女儿一样的不舍之情呢！”温宛微微笑道。
“小姐就是小姐，就算小姐把我当成是长辈，我也不敢自认为是小姐的长辈。”
严意不喜欢这样的辈分，当初是自己选择以这样的一个身份留在叶萧絮的身边，如今，却对这样的身份感到痛苦。
即使将来是自己离开了，叶萧絮也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，不知道是喜是愁。
“严伯，你对小絮还真是恭敬，其实，你一直想当的都不是小絮的长辈吧？”
温宛悠悠说道。
严意一听，立马顿住了脚步，看着温宛，说道：“王妃，这样的话不能乱讲！我没有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。”
温宛也定定地看着他，说道：“但是，你的心里想了，不是吗？”
芝霁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，看着严意苍老的脸，拉了拉温宛的袖子，说道：“小姐，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，严伯怎么会……”
温宛微微看了一眼芝霁，又转向严意，说道：“你喜欢她，不是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严意的脸色白了白，说道，“王妃，我敬重你是小姐的朋友这样的话，我可以当作没有说过，以后，请你不要再这样乱说，这对小姐的名声也不好。”
“呵，真的是这样吗？”
温宛见他神色不自然，更加笃定。
“王妃，且不说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卫，况且，我还是一个年迈的老人，怎敢对小姐有这样的想法？”
严意辩驳道。
“你在撒谎，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年迈的老人！”温宛盯着严意的双眼，信心十足地说道。
“你……你在胡说什么！”严意有点慌张。
芝霁见状，也说道：“小姐，是不是你想太多了，严伯怎么可能不是老人呢？”
看着严意满脸的皱纹，芝霁只觉得不可思议。
温宛却一脸的笃定，说道：“严伯，不，应该叫你严意，你是想在我的面前承认，还是在小絮的面前承认？”
“我……”
严意见温宛这样笃定，心下慌乱不安，说道：“王妃，我与你无冤无仇，你为何要这样为难我？”
温宛见他还是不愿意承认，猛地上前一步，伸手在严意的耳后，撕下了面具。
严意没有想到温宛会做出这样突然的举动，也不知道温宛竟知道这面具，慌得后退了一步。
但是，脸上的面具，已经被温宛撕了下来。
温宛看着面具地下，那一张清俊的年轻男子的面庞，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芝霁捂住嘴，不可思议地看着严意的脸，明明是那么英俊的脸，但是却偏偏将自己原本的样子，遮在这面具之下。
“严伯，你……”芝霁惊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。
事到如今，严意也不得不承认了。
“既然，你已经知道了，我也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。”
严意的眉毛微微拧着，带着几分忧郁的气质。
“我是喜欢小姐，但是我也只是想在小姐的身边保护小姐罢了，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易容？”温宛问道。
“年轻的男人在小姐的身边，总是多有不便之处，我也不想小姐受人非议。”严意说道。
温宛低头想想，若是年轻的男子，想来，叶将军也不会轻易让严意当叶萧絮的贴身侍卫吧！
“你之前就认识小絮？”温宛放缓了声音，问道。
严意澄澈的眸子像是在看向远方，慢慢回忆起来。
在遇见严梦之前，严意的生活很凄惨，为了活下去，他只能经常在街上偷东西吃。
那日，偷东西的时候，被人发现了，追了几条街，严意被店家抓住了，就是一顿猛打。
正巧，叶萧絮路过，看见了挨打的严意，心生不忍，让自己的随从上前劝阻，赔了店家银子，店家才作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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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声长辈，让严意的心都揪起来了，他不愿意当她的长辈，他想与她携手一生，但是，他没有这样的资格。
他多想告诉她，他喜欢她，但是，除了吓坏她，什么都没有用。她的心里，装的从来就不是自己。
严意勉强笑笑，说道：“小姐，不管我在哪里，都会祝福小姐的，我答应小姐，只要小姐需要我，我就会在小姐的身边，不管是什么时候，什么情况，我都会赶到。”
“严伯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为什么要走得这样突然，就不能再多等几天吗？至少，至少看着我出嫁了啊！”
叶萧絮不解，严意孜然一身，无亲无故，有什么值得牵挂的呢？为何现在就这样急着要走？
“小姐，我……”
严意嘴笨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温宛在一旁见了，也劝道：“是啊，严伯，萧絮其实很敬重你，你好歹在她的身边这么些年了，看着她出嫁，她也会高兴一点。”
这个严意，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，温宛心中暗暗想到。
“我……”严意还是没有答应，一副犹豫的样子。
“严伯，你家里已经没有人了，你这样急着走干什么呢？你又能去哪里呢？”
叶萧絮问道。
严意沉吟半晌，说道：“我老了，想回梦尘山去，回到我的故土，余生都陪在我师傅的墓前。”
“也不差这么几天吧？严伯，你一定也不愿意看见萧絮伤心啊！”温宛说道。
严意的喉头一梗：“小姐，我走了，你真的会伤心吗？”
“当然会啊！”叶萧絮天真地说道。
温宛看着严意，觉得他的眼神，分明对叶萧絮就是带着男女之情的。
只是，这年纪……温宛还是有点不能接受。
“小姐，我不愿意看见你为了我伤心，若是小姐觉得我看着你出嫁，你会开心一点，我愿意多留几天，看着你……上花轿。”
最后的一句话，有点哽咽。
叶萧絮没有听出来，但是温宛却留意了。
“严伯，真是太好了，你要是看着我出嫁，我一定会十分开心的！”叶萧絮愉悦地笑起来。
严意睁着清亮的双眸，凝视着叶萧絮兴奋的样子，不知是喜是悲。
也罢，只要她高兴就好，自己一开始不就是为了看见她快乐的吗？现在又奢求什么？
温宛能察觉到，严意对叶萧絮的感情绝对不一般。
“严伯，其实，你大可以留在叶府啊，你年事已高，就算是在叶府养老，相信叶将军也是会同意的，你何苦要回到梦尘山去呢？”
温宛试探道。
严意收回看着叶萧絮的目光，说道：“大概，人老了，总是喜欢落叶归根的吧！”
“严伯才没有老呢！我看严伯的眼神澄澈，倒像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呢！”温宛佯装开玩笑一般，说道。
严意的脸色微微一僵，徐旋即说道：“王妃真是会开玩笑，我现在已经是一大把的年纪了，哪里还是什么年轻的小伙子呢！”
严意细微的表情，可没有逃过温宛的眼睛。
之前，她确实疑惑过，但是不敢相信，直到温晴的事情，她知道这时间竟还有易容术，这就不奇怪了。
看严意的身姿虽不是健壮，有点消瘦，但是也还算是身形挺拔，并没有老者老态龙钟的样子。
温宛笑道：“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！严伯，你除了脸伤得皱纹多了几条，其实还是很年轻的，身姿也挺拔，才不是像老爷爷呢！”
叶萧絮只当温宛是在哄严意开心的，也道：“是啊，严伯，其实你还很年轻呢！”
严意有点无措，勉强笑道：“连小姐都这样笑话我，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，我就是一个老人，哪里能和年轻的小伙子相比呢？”
叶萧絮笑笑，说道：“严伯，不管你是年轻的小伙子，还是年迈的老伯，我都很感谢你。”
“小姐言重了，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。”严意听见这话，心中又是欢喜，又是悲伤。
喜的是，叶萧絮对自己有感情，悲的是，这感情不是他期待的。
“好了，既然严伯答应再多留几天，小絮，你就开开心心当你的新娘子吧！”
温宛说毕，拉着叶萧絮进屋了。
严意看着叶萧絮的身影，眼神落寞不已。
闲叙之后，温宛便告辞了，叶萧絮本想相送，温宛说道：“不用了，就让严伯送送我就好，你不必出来的。”
便走出房间，来至院子，见严意立在院中的树下，若不是那满头的银发，一身不合时宜的装束，那挺拔的背影，若说成是年轻男子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。
“严伯。”温宛走到严意的身后，轻轻叫道。
严意猝不及防，猛一转身，眼神的清亮光芒未收，愣愣地看向温宛。
旋即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，脸上依旧泛着慈祥的笑意，说道：“王妃，这是要走了吗？”
“是啊，麻烦你送我出去了。”
温宛不动声色地说道。
“应该的，应该的。”严意忙道。
便领着温宛和芝霁出了院子。
温宛佯装漫不经心的口吻，问道：“严伯，小絮要嫁人了，你会不会觉得难过啊？”
“怎么会呢？小姐家人是一件喜事，我应该为小姐感到开心才是。”严意的语气里还是有着淡淡的哀伤。
“也是，但你是小絮的长辈，我还以为你会有嫁女儿一样的不舍之情呢！”温宛微微笑道。
“小姐就是小姐，就算小姐把我当成是长辈，我也不敢自认为是小姐的长辈。”
严意不喜欢这样的辈分，当初是自己选择以这样的一个身份留在叶萧絮的身边，如今，却对这样的身份感到痛苦。
即使将来是自己离开了，叶萧絮也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，不知道是喜是愁。
“严伯，你对小絮还真是恭敬，其实，你一直想当的都不是小絮的长辈吧？”
温宛悠悠说道。
严意一听，立马顿住了脚步，看着温宛，说道：“王妃，这样的话不能乱讲！我没有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。”
温宛也定定地看着他，说道：“但是，你的心里想了，不是吗？”
芝霁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，看着严意苍老的脸，拉了拉温宛的袖子，说道：“小姐，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，严伯怎么会……”
温宛微微看了一眼芝霁，又转向严意，说道：“你喜欢她，不是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严意的脸色白了白，说道，“王妃，我敬重你是小姐的朋友这样的话，我可以当作没有说过，以后，请你不要再这样乱说，这对小姐的名声也不好。”
“呵，真的是这样吗？”
温宛见他神色不自然，更加笃定。
“王妃，且不说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卫，况且，我还是一个年迈的老人，怎敢对小姐有这样的想法？”
严意辩驳道。
“你在撒谎，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年迈的老人！”温宛盯着严意的双眼，信心十足地说道。
“你……你在胡说什么！”严意有点慌张。
芝霁见状，也说道：“小姐，是不是你想太多了，严伯怎么可能不是老人呢？”
看着严意满脸的皱纹，芝霁只觉得不可思议。
温宛却一脸的笃定，说道：“严伯，不，应该叫你严意，你是想在我的面前承认，还是在小絮的面前承认？”
“我……”
严意见温宛这样笃定，心下慌乱不安，说道：“王妃，我与你无冤无仇，你为何要这样为难我？”
温宛见他还是不愿意承认，猛地上前一步，伸手在严意的耳后，撕下了面具。
严意没有想到温宛会做出这样突然的举动，也不知道温宛竟知道这面具，慌得后退了一步。
但是，脸上的面具，已经被温宛撕了下来。
温宛看着面具地下，那一张清俊的年轻男子的面庞，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芝霁捂住嘴，不可思议地看着严意的脸，明明是那么英俊的脸，但是却偏偏将自己原本的样子，遮在这面具之下。
“严伯，你……”芝霁惊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。
事到如今，严意也不得不承认了。
“既然，你已经知道了，我也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。”
严意的眉毛微微拧着，带着几分忧郁的气质。
“我是喜欢小姐，但是我也只是想在小姐的身边保护小姐罢了，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易容？”温宛问道。
“年轻的男人在小姐的身边，总是多有不便之处，我也不想小姐受人非议。”严意说道。
温宛低头想想，若是年轻的男子，想来，叶将军也不会轻易让严意当叶萧絮的贴身侍卫吧！
“你之前就认识小絮？”温宛放缓了声音，问道。
严意澄澈的眸子像是在看向远方，慢慢回忆起来。
在遇见严梦之前，严意的生活很凄惨，为了活下去，他只能经常在街上偷东西吃。
那日，偷东西的时候，被人发现了，追了几条街，严意被店家抓住了，就是一顿猛打。
正巧，叶萧絮路过，看见了挨打的严意，心生不忍，让自己的随从上前劝阻，赔了店家银子，店家才作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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