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许久,被他拢在掌心的手指微不可闻的动了动。 他几乎瞬间抬起了头,“烛儿!” 安柏烛眼睫颤了颤,眉头微蹙,复又松开,缓缓睁开了双眸,轻声喃喃道:“阿晏….” 巨大的欣喜几乎撞出胸腔,这不是幻觉,他的烛儿终于醒了,陆清晏咧嘴笑了,晶莹的泪珠滚滚落下,羽睫湿润,多日失去光彩的眼眸在这一刻那么明亮,像是两帘盈盈的星河。 他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,又去触碰她的额头,由于太过高兴,话也说不利索,磕磕巴巴道:“有没有…有没有觉得哪、哪里不舒服?喉咙干不干?我去给你倒杯水…” “别,”她僵硬的转过脖子,声音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沙哑,一双杏眸艰难的寸寸上移,视线逐渐变得清明,最终定格在他憔悴不堪的脸上,秀眉顿时蹙起。 “你这是…怎么了?” “……我?我没事啊。” 她掀开厚厚的被褥,撑着床想坐起,陆清晏忙扶着她,又将枕头垫在她腰后,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,展平被子盖在她腿上,施法将屋里的暖香燃得更旺些。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不经意露出了一截手腕,那掩在袖中小臂内侧的刀痕正好落在了她眼中。 “你手怎么了?” 他整理被褥的手一顿,条件发射要将袖子整理好,“没什…”她伸手止住他的动作,不由分说抓着他的小臂往上抡。 那些纵横的伤痕缓缓露出了全貌,触目惊心,狰狞可怖,有的深一些有些淡一些,看得出是日日累积而成的。 陆清晏每次割血都随意而果断,因此十天十次落刀的位置都有些许偏差,他习惯右手执刀,所以伤全落在了可怜的左小臂,他不觉得疼,也懒得处理,全靠自身恢复能力,只是即使是半人半魔的体质也经不起他每日不吃不喝纯放血的折腾。 起初她只看到了一点,这下子看清半天没反应过来,万万没想到如此严重,她鼻子一酸,难以言说的难过袭上心头,指尖轻轻抚上那丑陋的伤疤,无法接受的颤声问:“怎么搞成这样,我明明把你保护得好好的….你怎么变成这样了..” “一点小伤罢了,不用担心。”他口吻轻松,不着痕迹将手轻轻抽回整理好袖子,心中不免懊恼,早知道花点功夫将伤除了,怎么能让他的烛儿看到这么丑的东西?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,温柔的望着她,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 “嗯…没有。”她摇摇头,看着他的眼里闪过几分疑惑迷茫,好半晌才想起十天前发生的事,记忆逐渐清明,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搓搓胳膊手,确定这些都是真的后睁大了眼睛,惊讶又恍然道:“我没死,还活着?你、都记起来了?” “嗯。”她的模样着实可爱,他忍俊不禁,复又无可避免的想起了别的,眼眸暗了暗,悔恨道:“是我不好,竟将烛儿忘了,教你担心又伤心,还让你为我中毒昏迷,回想起来真真是….” 千该万死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