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陈阁老一看她那可怜样,心都疼碎了,半句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,只着急地弯腰拍大腿,边问陈筱栗怎么样,边催促下人去拿药过来。 “怎么下手这么狠啊,快快快,把上好的金疮药拿过来,我亲自给她上药。” 陈阁老把袖子挽高,心都揪了起来,“疼不疼啊?” 陈筱栗没好气的说,“废话,都打成这样了,能不疼吗?” 她红着眼,咬牙切齿,“时清,下次别落在我手里,不然我弄死她!” 陈阁老挽袖子的手一顿,像是没听清,“你要弄死谁?” “时清啊,”陈筱栗恨死时清了,“我不过就是跟她夫郎开了两句玩笑,她可至于让人往死里打我?” “她等着,等我好了,肯定不会放过她!” “你、你、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错!”陈阁老满腔慈爱被陈筱栗一句话泼醒。 御书房里的事情逐渐回笼,陈阁老的理性最终战胜了疼孙女的感性。 陈筱栗梗着脖子扭头瞪她,“谁才是你亲孙女!” “你不应该上朝参时清,让她丢官吗?” 还让时清丢官?她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丢了! 陈阁老气得胸口疼。 正好下人把药递过来,陈阁老道:“拿什么药,把藤条给我拿出来!今天要是不用家法好好管教管教她,将来我死后,她也活不下去。” 陈筱栗丝毫不怕。 这家法藤条回回请,可每回也就高高举起吓唬吓唬她,从来没落下过,都习惯了。 陈筱栗刚要说,“你打。” 陈阁老就已经握着藤条抽在她屁股上。 “啪”的声,本就开花的屁股一时间雪上加霜,疼痛加倍。 陈筱栗顿时发出猪叫声,“啊——疼!” “疼你才能长记性!”陈阁老也是头回打孙女,手都是抖的,力道也不算重。 但她咬牙又打了一下,“知不知道错了?” “在你看来只不过跟人家夫郎开两句玩笑,可这事放在朝堂之上,那就是我德行有愧,治家不严!” “若不是你,主考官这差事可至于丢?你让我怎么去见甄大人跟六皇女?” 陈筱栗大声吼,“那你更应该怪时清跟她夫郎!都是她们害的。” “不过就是个四品,你一个阁老还怕个四品的侍郎!” 陈筱栗不明白祖母怕时清的原因,也不懂京兆伊衙门的人为什么听时清的话。 陈阁老手拿藤条指着陈筱栗的猪脑袋,“你知道什么。” “先不说时清她娘是原来的都御史,如今的时太傅,单说时清这个人,就能甩你几百条主街!” 陈筱栗不服气。 陈阁老说道:“时清是今科探花,实力并不输状元。” “尤其是她自今年的二月份到现在,不过短短五六个月,她便从七品的巡按御史连升到现在的次四品户部侍郎。” 哪怕不当官,哪怕是陈筱栗,都觉得这个晋升的速度有些快了。 她目瞪口呆,呐呐道:“怎么可能?” “就这么可能,别说你,我活这么大,都是头一回见这事。” 陈阁老道:“人家就是有那个本事,人家凭功绩晋升。别看她小小年纪,将来绝对不输她娘。” 陈筱栗闭嘴不吭声了。 跟时清比,那她是真的不够比的。 陈阁老继续说,“你说你要弄死她?她那夫郎,你随口调戏的那名男子,几个月前当街打跪三位将军,武力压制下,对方头都抬不起来。” 陈筱栗惊得抬起上半身,下意识开口,“那个美人……” 话音未落,陈阁老就是一藤条抽在陈筱栗屁股上,气道:“想清楚应该怎么称呼!” 陈筱栗疼的眼泪鼻涕一起流,夹紧屁股,哽咽着说,“时清夫郎。” 陈阁老还算满意,“你现在想想,是谁要弄死谁?” 陈筱栗本以为对方就是个会些拳脚的寻常男子,谁知道原来这么能打! 这会一想,时清动手打她,算是保了她一条命了。 怪不得那男子动手前先问她,“你认识时清吗?” 之前不认识,现在认识了。 眼见着陈阁老又要抬手,陈筱栗立马扭身抱住她的腿,哭着认错,“祖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,不能打了,太疼了。” 她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不过几年没回京,京城就变天了。 叱咤整条街的也不是钱二,更不是自己,而是时清。 陈阁老到底年龄不小了,累的坐在椅子上歇息,藤条指着陈筱栗,“我今天让你长长记性,出了咱家这个门,你跟时清比,什么也不是!” 陈筱栗先是肉体被打,现在心灵被打击,趴在横木板上默默流眼泪。 可能今天的教训太深刻,加上肌肉记忆,以至于往后多年,她光是听见时清的名字,就下意识地夹紧屁股,感觉随时有板子藤条会落下来。 陈阁老看陈筱栗老老实实的听训,难得感受一把当祖母应该有的威严。 就连手里的藤条也是越打越顺手。 孙女就该这么训! 时清今天算是教会她一个道理: 当奶奶的就得有当奶奶的样子。 要是她舍得狠下心,明白的早一点,陈筱栗也不至于是今天这副德行。 怪孩子,也怪她。 陈阁老让陈筱栗休养几天,勉强能下床了,便带着她跟礼物前往时家赔罪。 时清跟云执当时都不在,听说进宫探望五皇女去了。 也幸好两人不在,陈筱栗战战兢兢一路的心才松了口气。 虽然她没见过五皇女,但不妨碍陈筱栗在心里给五皇女上香。 谢谢“五菩萨”救命之恩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