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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感慨着，“可怜腊梅啊，说好听的是唐家二房奶奶，说不好听的比那贱妾都不如。”

    汤静尘虽然早已料到，还是忍不住大怒，“唐家竟敢如此，唐宁呢，他就干看着不成？”

    牙婆一怔，觉得眼前这太监打扮自称宫女的，实在不像是个下人，比她见过的官宦人家的太太奶奶们都有气派呢。

    汤静尘看出牙婆的疑惑，忙道：“日常跟在主子身边，不知不觉的气派就学得大了，倒让大娘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牙婆听她一口一个大娘，立时就释然了，当主子的可从来不会跟她客气。

    汤静尘问道：“大娘能不能告诉我，腊梅如今是个什么情形？”

    “大约离死不远了吧。”牙婆最喜欢八卦，讲起别人家的闲话来口沫横飞。

    “别看唐太医医术好，做人就太渣了，同一天抬进门两个媳妇不说，还让腊梅做二房，唐家老太太看不上腊梅，他嘴上护着，但其实根本就没有实际行动。”

    “从前静妃娘娘得宠，唐家老太太还不敢怎么样，如今可好了，根本不拿腊梅当人看，过的那日子，还不如唐家的狗。”

    “腊梅不是生了个女儿吗，老太太就不开心，等那女娃娃死了，立时就扔到乱葬岗子上给野狗啃了，腊梅当时就病了，老太太就骂她赶紧死，省得吃药还得花银子。”

    汤静尘简直不敢相信，腊梅，竟受着这样的苦吗？

    她急忙拽住牙婆的袖子，“大娘，您是要去唐家是不是？求您行行好带我进去，我一辈子忘不了您的恩德。”

    牙婆翻了翻眼珠，“这唐家虽然只是个太医，我个牙婆也惹不起，跟你讲讲八卦无妨，带你进去是要担风险的。”

    春兰忙把方才守门婆子不要的银子递上，“求大娘帮帮忙。”

    牙婆看了银子，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，接过来就往怀里塞，一面指着汤静尘，“你们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上道，车里有衣裳，你换上，就当伺候我的丫头跟我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汤静尘二话不说就上车换了衣裳，又把脸擦干净了，重新梳了头发，果然扮成个小丫鬟的样子。

    守门婆子开了门，赶着牙婆叫她老姐姐，“怎么比约定的时辰晚了这么多，老太太都等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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